2015年12月14日 星期一

[夏目友人帳] 初吻(田夏)

※設定承自《四角い部屋の迷路》,大三上學期的事




初吻是蘇打冰棒的味道。
那也許能說是一場意外吧,發生在那個令人難忘的午後。
他們在同居的學生公寓裡吃過了飯、洗過碗,同居的肥貓也不知跑到哪兒閒晃去了;對他們來說,獨處的時光其實稀鬆平常,同學們常說,如果他們倆不在學校、不在圖書館、也不在打工的地方的話,那就一定是兩個人在一起行動──或是在家裡過著像老年人一樣的日常生活,一點也不像應該要享受青春而常常往外跑的大學生。也因為如此,在他們的大學朋友間有個傳說:找不到田沼和夏目兩人的其中一人時、只要找到另一人,就一定能一次捕捉到兩個人的去向。
就是那樣一個尋常的下午,屋子裡異常悶熱,前一晚他們卻同時忘了該新煮些麥茶放到冰箱裡冰鎮來喝,後果就是田沼得認命地綁著一撮小馬尾站在瓦斯爐前顧著那鍋茶水下燙熱的爐火。
金色頭髮的少年交叉著雙腿坐在客廳時,無數次伸手撥開黏在後頸上的細細髮絲;他的頭髮還不夠長、沒辦法像田沼那樣乾脆綁起來一勞永逸,最終受不了一個人在客廳裡承受沉悶的氣壓,起身溜進廚房、腳步沉重地經過一動也不動的田沼身後,打開了小小的冰箱享受那片刻的冷靜。
田沼見狀當然也立刻來到他身後,可憐兮兮地把臉湊到夏目的肩上靠著,感受微弱地吹上臉的涼風。
「田沼……這樣很熱。」
「不然換你顧麥茶。」
「……不要。」
很顯然地,即便夏目平常再怎麼明白要體恤別人的辛勞,也會因為熱壞了開始不顧一切地耍賴,更何況對方是最不需要顧及那些瑣碎禮儀的田沼。
夏目感覺身後的人還有餘裕地輕輕笑了笑,耳邊傳來他細微的呼吸聲。
真的很熱。他關上冷藏區的門,田沼也總算把下巴挪開了;而他明知冷凍庫裡一定什麼也沒有,也還是打開來查看。
沒想到就這麼讓他從冰箱深處拎出了僅剩的一支蘇打冰棒。
兩個人同時驚訝地睜大眼,一場爭鬥就這麼即刻展開了。雖然他們的大學生涯已經過了大半、也早就是成年人的年紀,可是無論他們的年紀多寡、都千萬不要小看男孩子之間為了一支冰棒能出現多麼幼稚的言行。
他們先說好了一人吃一半,夏目吃著吃著卻發現悶熱的廚房害冰棒融化的速度超乎他的想像,情急之下就把整支冰棒都咬到嘴裡去;此時站在一旁爐子前回過頭、卻目睹這一幕的田沼大驚,立刻上前來側著身勾住夏目的脖子,嘴裡唸著被親密的朋友深深背叛太令人難過了、夏目簡直令他大失所望。
幾秒鐘過去、這場面與其說是兩人吵架,不如說完全是他們笑著打鬧起來了,兩個人擠在狹小的廚房角落玩得不亦樂乎。夏目被逼到了牆角,手上還持有著融化了大半、且持續化成淡藍色糖水的冰,禁不住田沼搔他癢,可是又想把剩下的冰留給正在鬧他的田沼……
「等等、等等啦,哈哈哈、冰、冰要融光啦!」
說著說著,夏目靠上牆把手舉高,卻也因此讓興頭上的田沼立刻攬住他的脖子、壓制住他,伸長手抓住他握著冰棍的拳;田沼只想著持續的笑鬧間總算壓制住對方了,正想要炫耀自己掌握住的戰果時、卻突然感覺到夏目頃刻間變得僵硬的身子。
田沼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好像靠得太近了。

他偏過頭,計算不出夏目的左耳到他鼻尖的距離有多短;不小心再往前靠了一點點、碰上夏目濕透的瀏海,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目沒有轉過頭來和他對上眼,他看不見夏目的表情。
他握著夏目的手緩緩放了下來,還是看不見夏目的表情。
夏目低著頭,視線往下、鬆開緊握的拳頭,試著把手上的冰棍推到他手裡,卻弄得兩個人滿手都是迅速升溫的糖水,黏得離不開對方的指尖。
「……冰都融化了。」
夏目這麼說,似乎有一點責怪的味道在話裡面;田沼的視線從兩人不小心牽住的手上收回,額頭碰上夏目的太陽穴。
「……夏目?」
接著他輕輕地叫他的名字。
他想看他的表情。
呼吸好像比平常還要混亂了一些,心跳也快了一點點。
對於他的呼喚毫無防備的夏目抬起頭來、尋找他的視線時,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那是個悶熱的午後裡發生的一場意外。
他們的初吻是蘇打冰棒的味道。有一點甜,還有一點黏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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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14
之前發過一次想重修又收回來,到最後還是沒修什麼就重發。
高三看不到妖怪→大學兩年間兩人關係漸漸變化→大三(本文),大概是這樣。

其他夏目相關小段子→這裡

by 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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